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☉發現案發現場後47小時☉

過了平靜的數個小時，韓相爀已經去休息了，而鄭澤運則在客廳中與其他人繼續聊著——除了身為人類的李鴻賓，他已經開始打瞌睡了。

「不行，我一定要再去韓相爀他們家看看。」車學沇突然說，並站起身。「一定漏了什麼。」說完，也不等鄭澤運反應，就化為一隻黑貓竄出窗外。鄭澤運本想追上去，最後卻重重嘆了口氣，又坐回沙發上。

「澤運，他沒問題的。」李藝真說。鄭澤運點點頭，仍悶悶不樂的。他雖然很信任車學沇的第六感，卻非常討厭車學沇剛剛那樣自顧自地跑出去。並不是鄭澤運控制慾太強，而是他實在不放心在外頭還有狼人殺手時讓車學沇單獨行動。

過了大約半個小時，韓相爀走下樓，臉上卻不是鄭澤運預料中的睡眼迷濛，而是警覺與害怕。同時，車學沇開門、踏進玄關的聲音傳入客廳。鄭澤運讀到兩人正想著同一件事，立刻站起身。其他人感覺到氣氛不對，也跟著警覺起來。

「李宰浩！」兩人同時說，只是一個人語調顫抖，而另一個人只是面無表情地舉起手中不知哪裡來的紙條。鄭澤運皺眉接過紙條，看到上面寫著：

「貼在我們家門口。」車學沇說。「你們…完全沒注意到？」

「吸血鬼嗅覺其實不靈敏，忘了嗎？而相赫剛剛在睡覺…」鄭澤運不由自主轉向另外三人——主要是李藝真。

「元植認不出他的氣味，李醫師——很抱歉這麼說——應該根本沒感覺，而貓人和巫族也都不是以嗅覺靈敏著稱的。」李藝真說。「不過這不是藉口。相爀，味道還在附近嗎？」

「不…不在了。」韓相爀看起來有點恍惚。「不過應該剛離開不到五分鐘，味道還很重。有人來了。」語音剛落，門鈴便響起。還在門口的車學沇從門眼瞧了瞧，接著便表情有些吃驚地將門開了一個縫。鄭澤運看到來者立刻起身。

「李宰煥先生！」車學沇說，韓相爀一聽立刻竄到門口。「您怎麼過來了？請進吧！」

「爀、爀兒？我需要幫助。」李宰煥除了屁股幾乎要從沙發邊緣滑落外，他的雙手還不停互相摩擦著，且眼神飄忽不定。他的眼神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，接著望向地板。「我覺得…我覺得有人在騷擾我！可能…可能是下…下藥…或…或是…」

「宰煥哥，你冷靜一點。」鄭澤運暗推韓相爀一把，而韓相爀也算聰明，蹲在李宰煥身邊先安撫他。「你為什麼會這樣覺得？你慢慢說沒關係。來，先喝口水。」韓相爀順勢把車學沇遞過來的馬克杯塞到李宰煥手中，但後者雙手顫抖，本來想要喝口水卻有幾乎一半貢獻給衣服了。韓相爀嘆了口氣，拿走杯子，維持蹲姿，再次試著雙眼對上李宰煥。

「我覺得…我會忘記自己做過什麼…而且很嗜睡，睡一覺起來發現…發現一天就過了…」李宰煥似乎還是很難集中精神。

「持續多久了？」車學沇開口問。鄭澤運感覺到這個問句裡藏有貓人的安撫術，不禁覺得他是在浪費體力，大概是忘了韓相爀的超能力吧。另外，他還注意到車學沇手邊正在運作的錄音筆。

「大…大約半年吧…」李宰煥緩緩回答。「我…也不是很清楚。」

「那你是怎麼過來的？」車學沇繼續問。鄭澤運感覺到韓相爀心中『就走過來的啊不然還能怎樣』的想法，他自己也是如此認為，但李宰煥的回答出乎意料。

「我…我也不知道。我…我剛剛又恍…恍神了一會兒，回神時就…就在這附近，剛好…剛好聞到相爀的味道，就…就來了。」李宰煥的回答讓鄭澤運起了疑心，但他保持沉默，他知道車學沇會是個更好的問話者，況且還有韓相爀在一旁安撫著。

「那在恍神之前，你本來在哪裡，或打算做什麼？」車學沇繼續問，語氣雖然平靜，但鄭澤運看到他銳利的眼神，似乎是認為接下來的回答會是個關鍵。

「我…我本來…應該是要去韓相爀家吧。我想說他的…他的姊姊死了，他和…和他媽媽應該很難過，想說…想說去探望一下他們。」李宰煥的回答讓整間屋子陷入沉默，除了李宰煥因不安躁動所發出的聲音，以及唯一人類李鴻賓的呼吸聲。

「那你恍神多久了？」在過了漫長的30秒後，車學沇終於問。

「我不知道…呃…」李宰煥終於抬起頭掃視屋子，彷彿要找什麼。李藝真平靜地報出日期及時間。「…呃…一天左右…等等，一天？」李宰煥自己似乎也嚇到了。

整間屋子再度陷入沉默。鄭澤運相當確定，此時此刻，這間屋子裡的警察，都在做同樣的推論，並得到差不多的結果：眼前看似無辜、無助的李宰煥，很有可能也涉入了這次的案子——無論他是否知情。

「那…你認得這些照片嗎？」車學沇從口袋掏出幾張照片給李宰煥。

★☆下回預告☆★

「…那樣子跟剛剛的他根本就是兩個人。」「…小心！」